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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雪天,谢谢你来看我哟!

| 【图文记者 潘小娴】 【编辑 橙子鱼】 | 2021-01-05 11:23:24


“这么冷的天,远方的客人哟,谢谢您来看我……”


下雪天,走在油岭古寨纵横交错高高低低的石板古巷道,一阵清脆温柔的歌声从吊脚楼飘出。




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我,抬眼一看,原来是一个穿着靛蓝瑶服的老奶奶,正依着吊脚楼的栏杆上,笑眯眯地对着我唱歌。心,瞬间暖融起来了。


陪我一起踏雪寻古意的鹃哥说,老奶奶叫唐甘拜婆,今年90岁了。还真看不出呀,老奶奶的身子骨这么硬朗,还能那么兴致勃勃地在风雪中唱歌。




“我们油岭古寨的人,会说话就会唱歌、会走路就会跳舞!”土生土长在油岭的鹃哥,很自豪地说,唱歌跳舞是油岭瑶人与生俱来的生活技能,劳动时唱歌、休息时唱歌、和人聊天、为人劝架的时候要唱歌,谈恋爱提亲更要唱歌。又因为瑶族没有属于自己的文字,所以就连几千年的历史,也都是记录在歌词里,一代代传唱下去的。


生活凭歌欢愉,爱情凭歌寄情,历史凭歌传唱。好吧,一句话,歌“动”瑶山,舞“动”瑶山。




到连南油岭古寨走一走,对这点还真是深有体会。刚刚走进油岭瑶寨的山脚,就会看到一个树干搭成的拱门,拱门两边大柱子,分别写着“奇洞歌舞”“实景晚会”。


那个奇洞叫“鸳鸯洞”,是一个天然岩洞,每天都会上演几场原生态的瑶寨舞会。人坐在岩洞里,凉飕飕的,尤其是夏天,人仿佛呆在天然的空调里,看阿贵哥沙腰妹们,笑呵呵地从岩洞的吊脚楼走下来,一番耍歌堂,一番长鼓舞,以歌声谈谈情说说爱,以舞蹈演绎日常人生。


也许就是因为能歌善舞,才让他们总是笑得乐呵呵的,身子骨也能那么硬朗吧。就像眼前90岁的唐甘拜婆,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,但是“瑶歌从心出”,她张口就能编出一段段切合场景的动人歌词,飞出一曲曲美妙的歌。




油岭古寨人的人生,是永不退色的歌舞人生。所以,踏入油岭,歌舞风情一帧帧入画来。


还有入画的,是喝酒和刺绣这两种生活习俗。


油岭古寨地处海拔800米的山腰上,高寒山区,喝喝酒,暖暖胃,这是最日常的画面。如果碰巧是吃饭时间,走过古寨一家家人的门前,经常会见到瑶民举起碗豪爽地喝酒,他们还会很热情地邀你来上一碗,感受一番瑶民的“酒色人生”。


如果恰巧是冬雪天,那种“酒色人生”,就更有味儿了。瑶民们一边烧柴烤火,一边在火炉堂或门前,自斟自饮新酿的米酒。柴火“滋滋滋”地燃烧着,把火炉堂和门前映照得殷红。你如恰巧走过,他们会邀请你喝一喝酒。如果你能喝,不妨坐到柴火前,捧上一碗,一口一口,缓缓地喝,暖身,暖胃,暖情,似乎多少也有了一番“醉吟先生”白居易所写的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”的闲静意境。




闲静地守着柴火的,还有刺绣的瑶家女子。


空地上燃起一堆柴火,浓浓淡淡的烟,随风,静静地向四处飘散。她们,坐在火堆旁,坐在雪地里,摊开靛蓝的布,举起彩色的线,一针一线绣了起来。烟,袅袅地,绕到她们的手上,她们灵巧地把日常渴望与瑶族的历史烟云,一同绣进了方寸之间。这是我见过的最闲雅的雪景。




雪天,油岭古寨分外有闲静的诗意,其实,油岭一年四季都分外有闲静的诗意。春天满山绿,瑶寨静静地悬挂在绿色画壁上;夏天,云雾缠绕山头,瑶寨似梦非梦;秋天,稻花飘香,瑶寨陷入金色油画里。尤其是登上整个瑶寨的顶端,往下眺望,群山环绕,稻浪翻飞,流水淙淙,仙境般的美。


春夏秋冬,走在密密麻麻的低矮房屋,走在曲曲折折的陡峭石板路,仿佛就走在了一座活的排瑶传统文化博物馆里。这座博物馆里的人与风景,总透着一种让人向往的温情,让人陶醉不已。





栏目介绍

e家君推出一个新栏目:《作家眼中的好时光》。人的一生,会遇见让自己心动的好风景。这些风景,也许渐行渐远,但却会荡漾着温温暖暖的阳光,成为我们生命中的尘世好时光。

作家简介


潘小娴,作家,已出版《魅,自山中》、《云山花事经眼录》春夏秋冬四部、《美人香里说宋词》、《最美的游戏》、《建筑家陈伯齐》、《会飞的蒲公英》等作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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